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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昨天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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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金石堂 暢銷美女作家 Misa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喜歡上誰就好了,這樣我不會傷心,也不會害別人傷心。「所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不管對方喜歡誰,有沒有男女朋友,只要我喜歡,就會想辦法搶過來。」從高二分到同一班那天起,我和賀存恩就吵得水火不容,什麼長得帥?對女生很溫柔?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超級受女生歡迎?那些都是傳言!不可信任的傳言!……喔,好啦,他是長得很帥沒錯,但人面獸心又有什麼用!不過在他幫我付了公車錢,我幫他找到走失的小狗後,一切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時常盯著我看,而我也會因為他的目光而心跳加速。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還不至於笨到不明白這些轉變代表著什麼。是不是情場得意,考場就會失利?我的期中考成績慘不忍睹,媽媽堅持為我請了一位家教。還是大學生的阿希,性格幽默風趣,一點老師的架子都沒有, 不僅教我功課,還傾聽我的戀愛煩惱,耐心為我擦乾眼淚。一邊是賀存恩所帶來的怦然心動,另一邊是阿希隱約帶著暗示的溫柔,我以為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但為什麼,卻還是陷入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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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金石堂 暢銷美女作家 Misa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喜歡上誰就好了,這樣我不會傷心,也不會害別人傷心。「所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不管對方喜歡誰,有沒有男女朋友,只要我喜歡,就會想辦法搶過來。」從高二分到同一班那天起,我和賀存恩就吵得水火不容,什麼長得帥?對女生很溫柔?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超級受女生歡迎?那些都是傳言!不可信任的傳言!……喔,好啦,他是長得很帥沒錯,但人面獸心又有什麼用!不過在他幫我付了公車錢,我幫他找到走失的小狗後,一切變得不一樣了,他開始時常盯著我看,而我也會因為他的目光而心跳加速。 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還不至於笨到不明白這些轉變代表著什麼。是不是情場得意,考場就會失利?我的期中考成績慘不忍睹,媽媽堅持為我請了一位家教。還是大學生的阿希,性格幽默風趣,一點老師的架子都沒有, 不僅教我功課,還傾聽我的戀愛煩惱,耐心為我擦乾眼淚。一邊是賀存恩所帶來的怦然心動,另一邊是阿希隱約帶著暗示的溫柔,我以為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但為什麼,卻還是陷入了迷惘? Misa該是實際的金牛但腦袋卻充滿幻想。喜歡獵奇及不完美結局,認為悲傷比喜悅停留人心更久,但依然試圖寫出最完美的結局。希望創作的故事能引起共鳴,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讓你回憶起時,能勾起微笑或皺了眉頭,那便足夠。曾出版《第二次初戀》、《總會有一天》、《秋的貓》、《這個寒冬不下雪》、《青春副作用》、《微光的翅膀》、《黑夜裡的螢光》、《人魚不哭》、《閣樓裡的仙杜瑞拉》、《湖岸邊的黑天鵝》、《在沒有你的世界沉睡》、《我想聽見你的聲音》、《最親愛的我們》、《那年夏天,她和他和她》、《未凋零》、《世界唯一的花》、《當風止息時》、《無盡之境》。 布告欄前擠滿了學生,雖然分班公告旁邊印有QR Code方便大家透過網路查詢所屬班級,但我還是喜歡在布告欄前一個班級、一個班級慢慢找尋自己的名字。無奈站得太遠,再加上公告上的字體太小,人名又眾多,因此我一時之間實在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啊,我在二年九班,先過去啦!」羊子青說完就迅速跑開,連再見都沒說。「我們分工合作好了,妳找一到四班,我找五到八班。」謝茬恩說完便往布告欄的右邊走去。我則一邊看著布告欄,一邊往左側走,由於人潮太多,而我的視線又沒有看著前方,結果就這麼撞上了一個男生。更準確地說,是我的腳踩在了對方的腳上。「靠!」那個男生怒罵一聲,我嚇了一跳。「妳搞什麼鬼!瞎了喔!」他皺起眉頭,嶄新的白色球鞋上清晰地留有我的皮鞋鞋印。「對……」我還來不及道歉,他又繼續罵道:「白痴!妳走路是沒在看前面嗎?」頓時我的內心也來了怒氣,就算是我的錯,但他的態度也太過分了,懂不懂尊重啊?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向布告欄,一臉輕藐,「妳是在看分班公告?拜託,都什麼時代了,旁邊QR Code掃一下不會?是不是年輕人啊!」說完,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賀存恩 二年三班」。因為他太過囂張,所以我心中的愧疚頓時蕩然無存,掠過他直接往前走,繼續在布告欄上找我的名字。「喂……喂!妳踩到人都不會道歉的嗎?」那個男生追了上來,口氣之差讓我決定無視到底。「妳這醜八怪,有夠沒禮貌的!」他大喊。到底是誰沒禮貌啊!我轉過頭怒視他,他先是一愣,接著馬上揚起令人火大的微笑。「有反應了?所以快點道歉好嗎?」他指了指自己的白布鞋,「還有,幫我擦乾淨。」這個跋扈的傢伙到底是在哪裡長大的,大少爺嗎?有病嗎?我氣得準備抬腳再踩他另一隻鞋,但此時謝茬恩跑了過來。「小佟!巫小佟!我找到了!」她邊說邊舉著自己的手機,「公告上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我就直接掃QR Code了。」她完全沒察覺到我和那個男生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自顧自地說:「我們同班喔!」「……哪一班?」我瞄了面前的男生一眼,他還沒從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反應過來。「二年三班。」謝茬恩開心地指向教室所在的位置,就在隔壁那棟教學大樓的三樓。「是喔,還有誰跟我們同班嗎?」「我沒注意看,只先確認了我們兩個的名字。好啦好啦,快點過去……咦,這誰呀?」謝茬恩這時才發現沒禮貌男的存在。「不重要的沒禮貌廢物,走吧。」我抓著謝茬恩的手臂,打算穿越人群前往教室,男孩卻一個箭步再次擋在我們面前。「什麼沒禮貌的廢物?妳才是沒禮貌的醜八怪。」他雙手環胸,瞇眼看著我。「欸欸,誰呀?很帥耶。」謝茬恩低聲驚呼。她是瞎了嗎?「從今以後,我就是妳們的同班同學了,我叫賀存恩。」他朝謝茬恩微笑,卻對我嗤之以鼻。我氣得不得了,卻又無處發洩,只能忿忿握緊雙拳。但謝茬恩居然和這賀什麼存什麼恩的說說笑笑起來,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了。
教學大樓的三樓分別是二年級一班至三班的教室,而我們的班級就在樓梯旁邊。走廊底端有個向外凸出的大陽臺,一群學生正在那邊聊天,我在其中瞧見了高一時的同班同學,不過並沒有過去打招呼,而是直接踏進教室。環顧整個教室,幾乎都是不認識的面孔,而少數幾個高一曾經同班過的又都不是很熟,幸好我和謝茬恩同班,否則重新交朋友真的是一件麻煩的事。謝茬恩朝我招手,我們一起在中央的位子坐下,而那個沒禮貌的賀存恩則和另一群人說著話。「妳剛才幹麼跟他有說有笑的?他很沒禮貌耶。」一坐下我便直接對謝茬恩發難,只見她一臉花痴地傻笑。「他很帥耶,而且我忽然想起來了,之前高一時,不是有個和我們同年級的帥哥很有名嗎?」「有嗎?誰?」「羊子青也提過呀,就是一個很會打球、成績也很好的男生,班上那時候有不少人喜歡他,妳忘了?」經她這麼一說,我依稀記起高一時,班上的女生確實曾熱切地談論過某個男生,但由於我從來都不關心,所以壓根不知道就是賀存恩。「他超沒禮貌的,還罵我醜八怪欸!」我驚呼出聲,對於賀存恩受歡迎感到匪夷所思。沒想到,謝茬恩竟一臉憐憫地對我說:「他……沒說錯啊。」「謝茬恩,妳真的是皮在癢!」我作勢要打她,謝茬恩吐了吐舌頭,大笑著跑開。我們在教室追逐了一會兒,結果很不幸的,我又再度撞到了賀存恩。「醜八怪,妳到底幹什麼啦!」他不客氣地大吼。「你才醜八怪,你全家都醜八怪!」我一氣之下也吼回去。「什麼全家……拜託,我全家都超好看的好嗎,基因優良!」他氣得臉紅脖子粗,班上的同學都聚集過來,不想錯過這場好戲。「別鬧了,快回座位。」老師正巧在這時候走進教室,我悻悻然地瞪了賀存恩一眼,正打算返回先前挑好的座位時,老師卻喊住了我,「那個女同學,還有賀存恩,你們這麼愛吵,就坐在一起吧。」「嗄?」「啥?」我們同時怪叫,你一言我一語地向老師抗議,但老師只是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通常一開始吵個不停的,最後都會吵出感情喔。」「感情?感冒啦!」賀存恩不滿地反駁。「我同意!」「加一!」「我也覺得!」在班上同學們此起彼落的贊同聲中,我和賀存恩就這樣莫名其妙被安排在相鄰的座位,第一印象這麼差,往後的校園生活我看是很難熬了。
「賀存恩?我當然知道,他可是風雲人物耶,妳們居然和他同班。」放學後,我和謝茬恩在公車站巧遇羊子青,她問我們開學第一天過得如何,順道說了她很滿意新班級的氣氛。逮到機會,我開始大肆抱怨自己遇見一個沒禮貌的神經病,沒想到羊子青還真的也知道賀存恩。「他會沒禮貌嗎?」羊子青看向一旁的謝茬恩。「我覺得不會啊,而且他的名字跟我一樣有個『恩』字,絕對是個好人。」我翻了白眼,「妳問謝茬恩不準,她一見到對方,眼睛就變成愛心形狀了,眼光真夠差的。那傢伙到底哪裡帥了?」「但聽說賀存恩對女生很溫柔。」聽了羊子青的話,我大笑一聲。傳聞就只是傳聞!今天公車特別難等,加上放學時間人潮眾多,我們等了好一陣子,羊子青和謝茬恩才先後搭上公車離開,而我拿出手機開啟應用程式,查看公車動態,發現我要搭的公車還有三分鐘才到站。正所謂冤家路窄,就在這時候,我看見賀存恩站在對面,似乎準備穿越馬路。我記得他一下課就馬上衝出去了,現在距離那時都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他卻還穿著制服、背著書包,而且……正往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我下意識縮到公車站牌後,不想跟他打照面,他的神情少了先前的意氣風發,反而帶點疲憊。他似乎嘆了一口氣,看了下手機後又再次嘆息。將手機放回口袋,他朝駛來的公車招手,直到公車開走,他的側臉還停留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啊!剛才那班也是我要搭的公車……」回過神來,我下意識喊出聲,下一班公車可是要再等十五分鐘啊。沒想到賀存恩跟我是搭同一路公車,我由衷地希望他只是碰巧選擇這一路公車,還有其他路線的公車可以抵達他家,否則以後放學等公車時,可能就會常常撞見他了。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養了十二年的博美狗波波,即便牠的年齡換算成人類的歲數已經算是老奶奶了,還是十分有精神地搖著尾巴跑來。我蹲下身朝牠張開手,波波順勢撲進我的懷中。「今天怎麼比較晚?」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抱起波波關上鐵門,一邊向媽媽解釋是因為等了很久的公車,一邊將書包隨意往地板一丟,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媽媽擦乾了手,從廚房走出來,「妳功課還好嗎?」「嗄?」「高二的課業難度應該增加了吧,妳需不需要補習?隔壁的哥哥和樓下那個高一的弟弟都有去補習。」「今天才開學第一天耶,媽!」我不禁大叫,覺得不可思議,「我應付得來啦,不需要補習!」「確定嗎?如果妳不喜歡去補習班,找個家教也可以……」我連忙搖手,打斷這討人厭的話題,提醒她我高一時成績很優秀,不需要操心。「好吧。」見沒辦法說服我,媽媽嘆了口氣,轉身回到廚房繼續煮晚餐。我正疑惑著為什麼她會忽然提到補習或請家教的事,就瞥見客廳桌上有幾張廣告傳單,其中一張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張傳單上印有照片,照片裡是個帶著燦爛微笑的帥氣男孩。由於這張傳單被壓在其他傳單下方,所以只能隱約看見「家教」兩個字,我伸手想把它抽出來,心想如果有個這麼帥的家教老師好像也不錯,媽媽便忽然喊著要我去整理垃圾。波波嚇得從我的腿上跳開,我則隨手將一整疊的廣告傳單全丟進了回收箱。
晚餐後是帶波波去散步的時間,聰明的波波像懂得怎麼看時鐘一樣,早就在門口轉圈等著了。我替牠繫上牽繩,帶了塑膠袋和礦泉水出門。時值夏季,即便已是傍晚,空氣中依舊帶著潮溼的悶熱感,或許該幫波波剪毛了,這樣牠會涼快一些。附近有座小公園,許多飼主都會在晚餐後帶著寵物來散步,波波在這裡也認識了許多好朋友。我將牠帶到寵物專用的遊戲區後,解開牠的繩索,任由牠在裡頭奔馳。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我和其他幾位飼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在時間差不多時,我喊了波波的名字,牠很快跑回遊戲區的欄杆邊,我重新繫上牽繩,正準備回家時,卻看見了賀存恩的身影。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還揉了揉眼睛,但的確是他。他穿著藍色T恤和短褲走在不遠處,眉頭深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也太倒楣了吧。」我不禁喃喃。為了不被他發現,我趕緊抱起波波快步離開。沒想到除了坐同一路公車,我們連家都住得這麼近,不然怎麼會在公園遇見他呢?這種巧合真是討厭。
「通常一開始吵個不停的,最後都會吵出感情喔。」
老師的那句話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我甩甩頭,拋開這個可怕的預言,決定快快回家。

「我覺得,這就叫做緣分。」聽完我的抱怨,謝茬恩的感想居然是如此。「緣分也包含孽緣在內……不,我才不想和他有緣分!」我一面吃著便當,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空著的座位。到了午休時間,男生們的竊竊私語吵得我無法休息,我抬頭看向以賀存恩為中心的那群男生,他們正聚在一塊玩牌,可校規明明禁止玩撲克牌。「你們再這樣,我就要跟老師說!」我氣呼呼地威脅賀存恩。「去告狀啊,女生就是愛告狀。」賀存恩翻了個白眼。他明明這麼欠揍,怎麼會有對女生很溫柔的傳言?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而大概是因為中午沒有睡好,所以下午的小考我失常了。其實也不能說是失常,我確實對題目不太理解,可是這分數也太慘了。即使是國小升國中時,以及國中升高中時,我也沒有考過這麼糟的分數。怎麼只是從高一升上高二,我的成績就產生這麼大的落差?這還只是第一次小考。我把失誤的原因全歸咎於中午沒能好好休息,所以當看見賀存恩居然考了八十幾分的時候,我頓時非常生氣。「唉唷,三十五分。」賀存恩故意探頭過來看我的分數,嘲笑地說:「要好好加油啊,巫小佟。」「根本都是你的錯好嗎!全部都是你的錯!」我氣得大叫,迅速把自己的考卷揉成一團塞進抽屜,「誰叫你們玩撲克牌!」為了發洩怨氣,我舉手向老師報告他們玩撲克牌的事,賀存恩瞪大了眼睛,其他男生也紛紛哀號,老師立刻沒收了他們的撲克牌。但面對這個結果,我突然有些後悔,不自覺地絞緊了手指。怎麼辦,他們會不會來找我麻煩?我幹麼這樣,明明是我自己的問題。可是他們本來也不該帶違禁品來學校,所以不是我的錯。直到下課,我都不敢看向一旁的賀存恩,甚至不敢動一下身子,整個人僵硬無比。「妳居然會跟老師告狀,真是不可思議。」謝茬恩忽然將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害我嚇得心臟差點從嘴巴跳出來。「因、因為……」我支支吾吾,目光偷偷飄往鄰座。「賀存恩已經不在了啦!」謝茬恩看出我的想法,一屁股坐在賀存恩的位子上,還露出滿足的花痴神情,「我正坐在校園風雲人物的位子上耶。」「妳像個變態。」我吐槽,緊繃的身心總算稍稍放鬆下來。「妳小考成績很差嗎?否則怎麼會告男生的狀?以前不管男生怎麼鬧,妳都無動於衷的。」「賀存恩就是讓我很生氣,不知道為什麼。」我聳肩,內心深處卻有點愧疚。「惹妳生氣還真是不好意思呀。」賀存恩不知何時回到了教室,站在我後面冷不防地出聲。我大吃一驚,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心虛啊?」我的反應似乎讓賀存恩很滿意,他揚起自負的微笑,彎腰在我斜後方那個座位的抽屜裡翻找,抽出一本同樣屬於違禁品的漫畫,朝教室外喊:「古牧然,接住!」「喔!十分!」站在教室前門外的男生用左手準確地接下,他不是我們班的學生。「記得賠我撲克牌。」賀存恩對我說,模樣十分認真,然後他便走出教室,和那個男生一同離開。「他亂拿別人抽屜裡的東西!」我忍不住向謝茬恩嚷嚷。「可能他們平常就是借來借去的吧,妳管那麼多幹麼?」謝茬恩擺擺手,又露出花痴般的笑容,「妳看到剛才那個男生了嗎?」「那是誰?」「古牧然呀,這簡直是古裝劇裡才會出現的名字,而且他長得超級清秀,跟公子哥一樣。他是賀存恩的青梅竹馬,兩個人一起長大的。」「奇怪了,妳怎麼這麼清楚?」「妳不知道才比較奇怪吧,賀存恩可是風雲人物,這些小道消息在女生之間很普遍。」謝茬恩指著我的鼻子,「話說回來,剛才的小考我都還有及格邊緣,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曉得,大概是中午沒睡好吧。」我又用了這個理由當藉口。
我沒打算把小考成績告訴媽媽,所以把考卷夾在課本中,回家後也假裝沒這回事。過了幾天,我已經忘記有這張考卷存在,於是把課本隨意丟在書桌上,而媽媽在我去上學時進了我的房間打掃,順便幫我整理了紊亂的桌面,結果考卷就這麼不巧地從課本裡掉出來了。她對於我只考了三十五分感到相當生氣,好在之後幾次考試我還有六十幾分,勉強能證明第一次小考的成績是失常,媽媽這才稍微消了氣。「但如果妳一直都只考六十幾分,那和之前比起來,成績下滑的幅度還是比想像中的大,妳不是一直想念洛大嗎?這樣是肯定考不上的。」媽媽的話重重地打擊了我,「要是妳期中考沒有明顯的進步,那我真的要幫妳請家教了。」我討厭念書,也不想補習,可是我想上大學。為此我相當沮喪,眼前彷彿陷入一片黑暗。還記得幼稚園時,上學是件快樂的事,每天就是與同學玩樂、吃點心和午睡,直到小學二年級,上學對我來說都是開心的。然而隨著年齡增長,學校逐漸變成監獄般的地方,和同學之間也從單純地愉快相處漸漸轉為殘酷的競爭關係。「粗心」再也不能作為學業成績起伏的藉口,而是必須追根究柢地找出「犯錯」的原因,並想盡辦法補救。我當然明白,只要咬牙撐過慘澹的學生時期,出了社會後就能當自己的主人、學自己想學的東西,但這段時光太過難熬,讓我喘不過氣。那次的小考成績所帶來的衝擊,其實遠比想像中更加強烈,我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只能依靠家教老師來挽回成績了嗎?媽媽的話使我輾轉難眠,隔天頂著黑眼圈去學校的路上,踏出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一路上渾渾噩噩的,直到上了公車,我才發現自己沒帶悠遊卡。我趕緊打開錢包,卻發現零錢只剩下兩個五塊和三個一塊,投現的話必須付十五元才行,我頓時慌張不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要老實告訴司機嗎?還是裝傻,投十三塊就好?不行,我現在穿著大文高中的制服,只要穿著制服,就必須維護校譽。眼看公車已經抵達了學校所在的公車站,車上的學生都陸續下車了,我只好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緩慢地走在最後,這樣即便被罵,也不會有同校的學生看見。我嚥了嚥口水,捏在手中的硬幣因為手心出汗的關係而變得溼黏,另一手則扯著自己的綠色裙襬。司機見我遲遲沒有刷卡的動作,疑惑地挑眉看我:「同學,不下車嗎?」「那、那個……我,我忘記帶悠遊卡了,身上只有十三塊。」我攤開通紅的掌心,準備將十三元投進零錢箱。但司機大大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說:「那妳身上沒有鈔票嗎?」「呃……我有一百塊。」「那就投一百塊啊,搭車要付錢是常識吧?」司機用力拍了下零錢箱,我嚇了一大跳,已經下車但還沒走遠的幾個大文學生看了我一眼,我也感受到公車上其他乘客扎人的視線,瞬間覺得無地自容,幾乎要哭出來。「我幫她付。」一隻手忽然從我身後伸過來,將悠遊卡抵在刷卡機上刷了卡,接著按下機器右下角的團體票按鈕,再刷了一次卡。司機皺眉,擺擺手要我們快點下車。「擋路!」賀存恩說完就逕自下車,我回過神,趕緊跟上。我沒發現賀存恩也在同一班公車上,被他看見我這麼糗的模樣,我感到很不甘心,雖然認為自己應該道謝,卻怎樣也說不出口。賀存恩放慢腳步,我也停了下來,抓緊自己的書包背帶,在公車上的緊張感似乎還沒消退。他側過頭,用鄙視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從鼻子發出冷哼,「連錢都沒帶,有夠笨。」剛才在公車上所受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淚水再次盈滿眼眶,可我不想在他面前掉淚,因此極力忍住,「什麼笨蛋,你才是笨蛋,你才是白痴!」「幫妳刷卡還罵我白痴,真是一點也不可愛。」賀存恩扭頭往前走,我還想多說兩句,立刻追了上去,卻忽然發現他好像怪怪的。即使跟他並不熟,不過畢竟也同班了一段時間,他平常在學校總是一副張揚的樣子,為什麼此刻看起來竟有些垂頭喪氣?我想起之前他似乎偶爾也會像這樣怪怪的,和同學們聚在一起時笑得很開心,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就變得若有所思。我絞著裙襬,陷入掙扎。他剛剛幫了我,所以我還是別對他太不客氣好了,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於是我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在前往學校的路上,不難發現許多女孩都對他投以仰慕的目光。嗯,如果賀存恩不講話,只是靜靜地站著,的確是滿好看的。想到這裡,我用力搖搖頭,甩開這可怕的想法。他一講話就破功,而且對我那麼沒禮貌,好看有什麼用?不過,身為一個有禮貌的人,我決定問問看他怎麼了,這是禮尚往來。所以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問:「賀存恩,你怎麼了?」「什麼怎麼了?」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賀存恩瞇起眼看我。「你怪怪的。」「我怪怪的?我哪有怪怪的,妳才怪怪的。」他雖然這麼反駁,表情卻很困惑,「為什麼妳會覺得我怪怪的?」「就感覺似乎垂頭喪氣的。」我聳聳肩。「其他人都沒有發現。」「男生比較粗神經吧。」「誰粗神經?妳才神經粗到忘記帶悠遊卡,身上的錢還不夠,笑死人了!」他居然把話題轉回我身上。「算了,當我沒問。」我沒好氣地說,直接加快腳步,想先一步進去教室,但是賀存恩冷不防拉了我的書包背帶,害我差點往後倒。「妳有養狗?」他靠得好近。「你怎麼知道?」我使勁扯了扯背帶,「放開啦!」「我好像看過妳在遛狗。」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出一張黑色土狗的照片,「妳有看過牠嗎?」「什麼?」這個詢問太過突然,我搞不懂他的意思,「這是你養的狗?」「嗯,牠跟一般的黑狗不一樣,兩隻前掌是白色的。」賀存恩皺眉,神情變得沮喪,「牠不見了。」「不見了?」我瞪大眼睛,腦中飛快閃過幾次看見賀存恩四處晃蕩的落寞身影,「所以你一直都在找你家的狗?」「我找了很久。」他揉揉眼睛,「昨天晚上也出門找了一段時間,所以剛剛在公車上差點睡過站,醒來就看見妳杵在那不下車。」原來是這樣,他大概是睡到縮進椅子裡了,我才會沒注意到他也在公車上。「不見多久了?」「開學前就不見了。」賀存恩看起來非常難過。「那已經有兩個月了。」我皺眉。過了這麼久,大概很難找回來了。他用拇指與食指輕掐鼻梁,眉頭深鎖,「我還是會繼續找的。」我想起了波波,要是波波不見的話,我也肯定不會放棄,一直找、不斷找,直到找到牠為止。「我幫你一起找!」於是,我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賀存恩抬頭看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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