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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江湖 = Tales from a troubad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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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台北國際書展「非小說類」大獎得主《江上的母親》作者野夫,2012最新散文力作!
  2009當代漢語貢獻獎∕2010台北國際書展大獎「非小說類」年度之書  2011獨立中文筆會自由寫作獎∕2012中國在場主義 散文新銳獎  2012獲荷蘭國家文學基金會邀請,擔任阿姆斯特丹駐市作家。
  延續《江上的母親》「塵世」與「輓歌」大時代歷史下一個個動人心魄的故事,野夫最新作品《看不見的江湖》也由一篇篇散文組成,大抵分為兩大部分:上篇「驪歌」談的是大歷史下的家族與友人之無奈與心酸的個人故事,近似史記的「列傳」,讀完驚艷於作者用筆之精準卻不浮誇,娓娓道出一個個故事傳奇。除了讚嘆這些奇人異士,卻也為這些人們的命運扼腕浩歎,淚下青襟;下篇「塵海」則是向一個世代告別之書寫,不僅談故鄉故人故事,也記錄來到民國台灣之所見所聞。作者野夫歷經六四天安門事件,人生更迭,卻也讓其筆觸更加動人心弦。本書更邀請中華文化總會秘書長楊渡及文化觀察者王康聯手作序推薦。
作者簡介
野夫
  男,土家族。1962年出生於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利川縣最邊遠的小村。1968年上小學,1978年考進湖北民族學院中文系,同年開始詩歌創作。1980年創作長詩《為了歷史-致毛澤東同志》,1982年組織成立鄂西第一個詩歌社團「剝棗詩社」。1985年擔任湖北省青年詩歌學會常務理事。1986年考進武漢大學中文系,組建湖北省「後現代詩人沙龍」,出版詩集《狼之夜哭》。1988年分配到某省會公安局,1989年因為支持學生,公開宣佈退出警界。之後因為參與掩護民運人員及「洩露國家機密」,被捕判刑。1995年減刑出獄,到北京謀生成為民營書商和自由撰稿人。
  自80年代開始創作以來,發表詩歌,散文,報告文學,小說,論文,劇本等約一百多萬字。詩歌和散文收入多種選本。曾獲2006年「第三代詩人回顧展-傑出貢獻獎」、2009年「當代漢語貢獻獎」、2010年「台北國際書展大獎-非小說類」、2011年「獨立中文筆會自由寫作獎」、2012年「中國在場主義散文新銳獎」;2012年應荷蘭國家文學基金會邀請成為阿姆斯特丹駐市作家。但由於更多的作品難以在大陸中國公開發表,只能流傳於全球各中文網站。
???en_US.webpac.bookDescSource???:博客來網路書店

一.武漢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在漢口寶豐路的背街裡面。這是一個令湖北所有的刑事犯聞之色變的地方,只要聽說是送到「一所」,就知道最好的結果可能將是無期徒刑了。江湖行話稱這裡是——死、緩、無的碼頭,不死也要脫一層皮。政治犯也送這裡,只是因為這裡重要且看守嚴密,所以武漢很多大學生也在這裡受過教育。看守所的概念很多守法公民一直不懂,簡單地說,就是等待開庭判決的嫌疑犯被羈押的地方,簡稱「號子」。蹲號子的人犯比勞改隊的犯人要苦十倍,因為除開放風一刻鐘之外,吃喝拉撒以及繁重的手工勞動,都得在狹小的房間裡進行。號子是不能接見親友的,也不能寫信看書和抽煙等。準確地說,就是一個密閉的罐頭,所有人在這裡渴望死亡和早日判刑。人的尊嚴和權利意識,不需要到監獄,先在這裡就把你摧毀掉。全國普遍發生的各種躲貓貓死亡事件,一般也都是發生在號子裡。我住的六號監舍,正對著值班室,是重中之重的犯人待的地方,於是我得以近距離接觸不少死囚。我們號子的面積大約是三米寬四米深,一張通鋪占半間房,上面要肉挨肉睡六個人。另外一半面積是勞動洗漱吃飯和排便的地方,沒有任何隔離。廁所是蹲坑,卻不是沖水式的,而是在上方半尺高的地方,安裝了一個冷水龍頭。號子裡的全部用水,都得在這個便槽裡解決。因此洗衣洗碗洗臉洗澡和沖廁所,大家都要在蹲坑裡解決——這裡被犯人們每天擦洗得像六星級飯店一樣乾淨。六個人都是重刑犯的話,誰來掌握號子的話語權呢?誰又來幹洗廁所的苦力呢?江湖當然有一套規矩,這個另文專述。在一般的看守所,死囚多有做牢頭的。但是在一所,因為死囚太多,大家司空見慣,也就要憑另外的本事了。九○年代的初冬,我們號子剛剛送走了一名死刑犯,大家正在盼望來一個新犯人洗廁所;這時,鐵門被哐噹打開了。二.推進門來的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唇上沒有鬍子,還有一抹茸茸的胎毛。面相很端正,低眉順眼的透著清純和質樸。穿著單薄的衣衫,裡面卻又套著一件夢特嬌(Montagnt)的毛衣。他無需開口,這些老犯人基本就能看出——他來自農村,年紀不到二十;肯定不是街頭混混,人很老實。那他為何會來到恐怖的一所呢?小偷小摸坑朦拐騙都來不了這裡,那他一定是殺人了。新來者一般都要接受老犯人的訊問,他很知道規矩地蹲在廁所邊,不敢正眼看床上坐著的五個前輩。詢之,他一一囁嚅著回答。他叫羅小毛(姑隱其名),剛剛十八歲半,老家是郊區黃陂縣某村的;因為殺人罪被捕。老犯人笑道,你這逼樣還能殺人麼?為什麼殺人啊?殺死了嗎?殺的誰啊?他吞吞吐吐地說:「因為打架,他打我,肯定殺死了。」追問對方是誰,為什麼要打你,他卻忽然哭了起來,哭得十分傷心。大家看他確實太小,就沒為難他了。羅小毛確是窮人家的孩子,看起來很懂事。由於轉來一所之前,已經在分局的號子裡待過幾個月,所以完全不需要指點,就知道自己去做衛生。常常做著做著自己就忘記了自己是殺人犯,獨自用黃陂腔哼起小調來。大家便笑,他頓時臉紅,打住不語。我們的手工活是糊火柴盒,每人每天必須完成3500個,一般要到天黑才能收工。白天幹活大家多是談笑風生,或者互相講述犯罪經歷以及江湖故事——行話叫「混點」,也就是打發時間。到了收工之後睡覺前,才往往是各自陷入自身命運思考的時候。我經常發現這時的羅小毛,會獨自悄悄對著鐵窗流淚。閒來犯人們喜歡互相分析案情,預言各自的結局;這些多年混跡江湖的人,幾乎勝過法學專家。只要拿著某人的起訴書一看,便能判斷大抵的刑期或死活。由於羅小毛的起訴書沒來,而他自己又始終回避詳述他的案情,所以大家無法猜測他的下場。有時故意逗他,說殺人償命,他肯定是要判死刑的,否則不會送到一所來。他開始還很自信自己罪不至死,說著說著,忽然孩子般哭泣起來,大家看他可憐,便不忍再玩笑了。看著這個十八歲就要面對生死,而漸趨沉默和成熟的孩子,我禁不住開始自忖——他真的會被處死嗎?我和他一樣在焦渴地等著他的起訴書的到來,因為在那裡,他的案情才會在我們這裡真相大白。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使得他不肯坦言自己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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